玥上无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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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世界的本质》

#2018阿尔弗雷德生贺米英24连弹企划

#我亲爱的美利坚小伙生日快乐!

#05:00

 

ATTENTION:

1. 米英O,国设

2. Alf失忆

3. 选用片段均来自纪伯伦的《先知》和《沙与沫》

 

感谢点开这篇文章的你

 

 

 

 

-Know there fore , that form the greatest silence I shall return.

 

-所以你要知道,我将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

 

 

 

  

 

亚瑟·柯克兰接到阿尔弗雷德昏迷的消息,是结束了一天繁忙而又无趣的工作之后。他刚刚走进自己在伦敦的公寓的家门,西装外套的纽扣也才解开一颗,他的领带还好好生生的在他的衣领上,一如他早上出门时的所形成的样子。

他还准备说今天晚上好好放松自己,拿起时久未能完成的刺绣,或者是倒上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上好好的跟自己的精灵朋友叙个旧,再或者就是倒在床上放空自己,让自己好好想想跟自己家的笨蛋又是多久没有见面。快到圣诞节了,不管是大西洋的哪一边,都是繁忙。阿尔弗雷德已经是这一个月的第三次跟他打电话说自己这周不过来过周末。就算嘴上还在说“你不过来最好,才没有想你”,心底,还是有一点点想念的吧。

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阿尔弗雷德不在,这个房子太空旷了一些。

 

“喂?您好?”

“是柯克兰先生吧?我是琼斯先生的助理。”

“恩,有什么事吗?”

“琼斯先生昏迷了。”

“他是又彻夜不眠的工作了吗?”
亚瑟挑挑眉,阿尔弗雷德发生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见怪不怪。上次他还为腾出假期到英/国来玩甚至连续赶了三个晚上的公文,照他当时助理的话说,“真的是差点抬到家里”。

“可能其中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吧,但最主要的是…”

“恩?怎么了?”

“他已经两天没有醒了。”

 

亚瑟听到自己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行吧,看样子今天的晚餐是别想好好吃了,去飞机上吃商务餐去吧,但愿他们提供好喝一点的红茶。

在挂掉阿尔弗雷德的助理的电话之后,亚瑟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让他帮忙定机票:“最近一趟飞纽/约的飞机。”

门开合,屋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门口的鞋柜知道,他的主人在今天回来过。

 

“情况怎么样?”亚瑟在病房门口找到了国/家意识体的助理先生。

“医生判断的是过劳再加上很久没吃饭的低血糖,但很奇怪为什么祖/国会昏迷这么久,照常理来说,只要注射了葡萄糖让他的血糖回到正常水平就行了,可是我在这里守了两天,祖/国却一直没有清醒。后来是上司跟我说,情况如果太过奇怪和严峻就跟柯克兰先生打电话,所以我就把电话拨到您这了。”

“昏迷两天…确实很奇怪啊。”亚瑟点点头,“那他这几天靠什么维持营养?”

“营养液,医生也找不出病因来,祖/国他又昏迷不醒,只能凭着营养液度日了。”

 

阿尔弗雷德啊阿尔弗雷德,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亚瑟点头应过,让人先回了家,自己找来阿尔弗雷德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主治医生所说的话和之前助理所说的话别无二样,他也说,“没见过这么能睡的病人。”

好吧,阿尔弗雷德,我们来看谁熬得过谁。

  

阿尔弗雷德如同磕了药似的,在那里昏迷不醒。按照他往常的情况来说,这么长的时间来恢复身体,简直是打破了他的记录。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但阿尔弗雷德都是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便还原他那十九岁小伙子应有的充沛活力。

时近圣诞节假期,要是人再不醒来,亚瑟很难保证是不是要到医院里来吃圣诞节火鸡了。

 

谢天谢地,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亚瑟在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中清醒过来,脑袋还在浅睡未醒的昏迷当中。他勉强抬起自己的头,却看到眼前映出自己身影的湛蓝色眼眸。

“你醒了?”

“你是谁?”

两个人同时发问。

 

阿尔弗雷德,

我再也不准你加班了。

 

脑子都出毛病了吗你?

 

这是亚瑟的第一反应。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是谁。”

“那你是谁?”

“阿尔弗雷德·琼斯。”

 

亚瑟,这下真的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

阿尔弗雷德名字中间的那个“F”呢?

他在说自己的人类名字时可绝对不会忘记这个“F”。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说实话,先生,”阿尔弗雷德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在某种程度上,你这算是擅闯民宅了。如果您不赶紧报上您的名字和来处,我就要报警了。”

 

啊,该死的琼斯。

 

“好吧,阿尔弗雷德,我真的不相信你连我都不记得了。”亚瑟叹了口气,该死的阿尔弗雷德,你的记忆在你昏迷的时候被你当做养分消耗光了吗?“我是亚瑟·柯克兰,我是...”

 

他顿了顿。

 

他如果失忆了的话,还会接受自己是他的恋人的设定吗?

 

“我是你的哥哥。”

 

暂且如此,别的以后再说。

 

“哥哥?我们两长得可真不像——嘿,我的眉毛可没有你的那么粗。”

“你这赞美我的眉毛的说法可还真是一点没变。”亚瑟强压下现在要打人的冲动。“眉毛粗是绅士的象征,知道吗?”

“那绅士也不一定全部都是粗眉毛啊。”

好的亚瑟他现在真的要打人了,并且他也将此付诸于实践——飞速抢过并抡起阿尔弗雷德身后的枕头,狠狠的砸向人的脑袋。

“重新让你长次记性,阿尔弗雷德。”在目标发出一声痛呼后,他这般说道。“没想到你失忆了性子还是这么顽劣。”

“开个玩笑嘛,你长得还算好看。”

“那就是我的错误了?把你的笑话当真。”亚瑟叉腰看着人,一如以前他拿枕头砸向阿尔弗雷德叫人起床的模样。“不过这也让我确信你的身体——尤其是你的脑袋没有多大的问题了,除了失忆。赶紧出院吧,我可是不会给你送圣诞节晚餐的。”

 

是啊,快圣诞节了。

 

亚瑟帮人买了回伦/敦的飞机票,自己则是还在纽/约待了几日,跟阿尔弗雷德的上司还有助理把事情交代清楚,顺便也处理阿尔弗雷德自己的身份问题。鉴于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他自己的生日,亚瑟决定简单处理: W大物理系学生,出了车祸逆向失忆,亚瑟·柯克兰是他的表哥。

 

这不相当于又转了个圈回来吗。

 

亚瑟看着面前的各种证件,头疼的揉揉脑袋。

 

表哥,呵。

 

只是在担心那人能不能承受他把自己的哥哥上/了的事实。

只要他的良心不会痛的话。

 

圣诞节毕竟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亚瑟终于还是赶在圣诞节前夜回到了自己在伦敦郊区地址比较隐秘的公寓。这间公寓原来是他跟小时候的阿尔弗雷德住的,虽然现在有时也会和阿尔弗雷德在长假时回来住一段时间,而且这间公寓的位置只有几个人知道,真的是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基地。

 

迎接他的是一股子汉堡味。

 

“阿尔弗雷德·琼斯!!!!”

这股味道无疑让亚瑟想把自己手上的公文包甩到肇事人的脸上。

“你在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是吃了多少快餐!?”

肇事者慢悠悠的从客厅晃过来,脸上还带着故意不读空气的灿烂笑容,“亚蒂你回来了呀!”

“亚蒂是什么鬼,还有你这段时间究竟吃了多少快餐,我不就是晚回来三天吗?”

“你不在家没人做饭啊,只能拜托你的人帮忙定外卖了,M记的汉堡还真是不错。‘亚蒂’?你跟我不是兄弟吗?直接叫名字太冷冰冰了吧,还不如这样叫的亲昵。”

 

...

亚瑟要被气的没脾气了。

 

“还有啊,我不知道哪间才是我的房间,所以我就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倒是贴心的帮人拿过公文包。“你的房间里为什么是双人床?难道这房子里还有除我们两之外的别人住?”

“没有别人,双人床是为了睡得舒服。”

“似乎还有我的衣服在衣柜里?都是我的尺码的衣服。”

“我不在家时有时你会住我的房间。”

“床头柜里为什么会有润hua剂?”

“什么?...”

“还有BYT,为什么是我的尺寸?”

 

“你不觉得你找的太过彻底了吗?”亚瑟青着脸回问。

 

“毕竟是曾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哥哥,现在更是要重新来过、好好了解你。唯一的途径就是你的一些私人空间。”

 

亚瑟,

现在是真没脾气可发了。

 

“嘿...难不成...”

阿尔弗雷德转过身。

“你是G/a/y?”

 

啊是的,我是一个被我弟弟shang了的G/a/y。

你最好赶快收起你脸上“让我猜到了”的笑容,否则圣诞节夜你就和外面的大雪去过吧。

 

亚瑟恶狠狠地盯着人这般想到。

 

好不容易终于收拾干净阿尔弗雷德搞乱的房间并指明他自己的房间在何处,亚瑟终于能够坐在沙发上。

兴许是怀旧,他的房子里还有壁炉,尽管早已装上空调,有时候亚瑟还是感觉,坐在壁炉旁读诗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尽管现在陪着他的这个笨蛋失忆了。

 

阿尔弗雷德正坐在地摊上,用手上的遥控器调着电视屏幕正显示的电影目录,嘴里还念念有词:“《雷神》...《复仇者联盟》...都挺不错的样子啊...”

 

其实有着这个笨蛋在他根本就别想好好干自己的事了。

 

“你还是这样喜欢这些电影。”亚瑟缩在沙发的毛绒靠垫里,捧着一杯装着热红茶的精致瓷杯,慵懒地任不同的电影海报映入自己的眼睑。“只要是朋友在家里聚会,基本上最后都是看这些电影收尾的。”

“哦?那他们喜欢吗?”阿尔弗雷德的目光锁定在《美/国队长3》的海报上,根据显示出来的播放次数,这部电影被以前的他看过许多次,看样子以前的他很喜欢这部片子,不过这部电影就这样被自己给忘了可真不值得。他按下播放键。

“很难说他们喜欢这部影片。”亚瑟告诉他,“起码好几个人都讨厌这样的影片,因为太吵了。”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艺术。”阿尔弗雷得已经完全被剧情迷住了。“哦这队长的衣服配色简直太棒了!”

“你原来也是这样说的。”亚瑟回应。

“喂,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

是的。

 

“话说回来,你喜欢美队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衣服的颜色和国/旗一样吧?”

“要是让现在的我来说的话,肯定也是这个回答吧!毕竟代表着英雄;是民主、自由和平等的象征..啊...”

阿尔弗雷的声音突然间微弱,惊的亚瑟连忙起身、上前查看:“怎么了,阿尔弗雷德?”

 

我的名字里,应该有一个代表自由的词汇吧?

 

沉浸海里的,不记得的事情。

曾经高声喊出的话语,受到的思想,最初的定义。

 

自由,民主与平等。

不灭的信仰,与存在。

 

亚瑟,

我怎么想起,

你曾经穿着红色的军服,

在对我哭喊。

 

雨下的好大。

 

“阿尔弗雷德?”亚瑟跪在阿尔弗雷德的面前,伸手,拍着正在发愣的人的脸颊。“阿尔弗雷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的眼里,阿尔弗雷德是突然停止讲话、开始发愣。电影演到旺达失误、将自爆的人引到了一旁最无辜的大楼上。旺达捂嘴、抬头绝望地看着自己失误导致的后果,大楼开始燃烧,尖叫声不绝于耳;大楼因为爆炸而倒塌,掩住那些未逃出之人的尸骸。旺达哭了,心情复杂、更多是痛苦和自责。

 

阿尔弗雷德呆愣地睁大双眼,眼里映着亚瑟的身影,但在他的脑中所反应出来的,却是可能在许久之前发生的故事。电影里的场景,对于无辜受害者而言的灭顶之灾,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尖叫的渲染;在他脑海中的雨声,响彻天际。

这一切是真实的事情吗?

 

这个圣诞节真的是糟透了,阿尔弗雷德。

比你嘲笑我不小心做毁了火鸡、炸了烤箱还要糟糕。

 

 

-Remembrance is a form of meeting.

-Forgetfulness is a from of freedom.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

-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距离阿尔弗雷德有明显恢复记忆的迹象的那个晚上,时间已经过去一周。

 

亚瑟坐在窗边享受下午茶,但装着红茶的茶杯边却放着一封来自美/国的信件。白色的信封上部边缘平滑,不仔细看绝对不知道这是一封已经被拆开阅读的信件。

可那刀柄上还有小小金色玫瑰的拆信刀还放在一旁。

 

眉头微颦,连自己一贯喜欢的下午茶都不能好好品尝了。

这般想着,从装着甜点的白色三层甜点夹的第三层轻轻拈了块三明治,吃进口,除了咸,却也是味同嚼蜡。

 

阿尔弗雷德的上司在信中过问了阿尔弗雷德现在的情况,在圣诞前夜得知他有回复记忆的迹象后,告诉亚瑟,请在一切能够刺激他记忆的情况下,刺激他、让他恢复记忆。

说的倒是简单。

 

亚瑟又何曾没想过,毕竟也是活了这么久。

 

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迷迷糊糊回神,已经是美队和钢铁侠内战的时候了,不愧被称为“复仇者联盟3.5”的大手笔的制作,出场人物里还有小蜘蛛、蚁人、鹰眼、猎鹰,就算差个雷神和绿巨人,也称得上是全员内战。

“亚瑟...”终于回神的阿尔弗雷德迷迷瞪瞪的眨眨眼,揉了一把脸,指甲沾了些许还未干涸的眼泪。

“我在,阿尔弗雷德。”

“我的名字中,是不是有一个‘自由’的词语?”

 

自由。

亚瑟曾经最听不得这词。

如果这就是阿尔弗雷德离开自己的理由,独立的理由,一定要和自己大闹一场的理由。不仅仅一个他,弗朗西斯、安东尼奥、荷兰德,曾经和他同大西洋上大战且被自己击败的人也加入战场,他们等不及了,等不及看这个曾经嚣张一时的海上帝国败于自己的小小殖民地的笑话。好歹也算是对他们当年失败一个祷告,也算给当年恨铁不成钢立誓要让这粗眉毛吃大亏的仇一个了解。

写有弗朗西斯家的启蒙思想的书籍藏在走私船里,偷偷送进新/英/格/兰,送到年轻的意识体手上,像是风暴中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导航的灯塔,在风中屹立不倒,明亮的灯光穿透风暴,直直送达船只,直直送达到阿尔弗雷德的心里。他心里所找寻的终于有了答案,让他明白了是什么让自己开始躁动不安,是自由。他生而自由,他理应骑马纵横、游览这世界不同山山水水,理应七海环航、到达每一个未知之处,理应突破现在已经是障碍的殖/民/地身份,理应用一个更加公平的身份、同他的宗/主/国同起同坐,理应是这个世界更加重要的一员,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这个虽广袤无边、肥沃厚实的土地,他的世界不应该这么小,这么狭窄,这与他的兄长同他描述的那个世界相差太远,从海到海,从陆地到陆地,他这里知道的最远的地方恐怕就是到落基山脉了。自由,他将这个词汇刻在木桌上,每日都盯着它,口里念着它,似是精神的养分,让他比外表上的成长的更加成熟,十七岁,算成真正的时间也不只这些,但这个年纪正是自我意识膨胀的年纪,他在成长,比春柳抽芽还要快的速度,脱下的那件不合适的衣服似乎是亚瑟昨天送给他的,他想奔跑、想嚎叫,同着自由在血脉奔腾的渴望独立的梦想,融于北美洲碧蓝色的天空,而这片天空,也终将见证着革命的发生。

两人都不会忘记这个日子,1773年的12月16日,本应该被倾销的茶叶被愤怒的人们推进大海,还有对宗/主/国的感激和感恩,一同被埋进浓浓的茶叶堆,成为历史的废物。好一个英/属/殖/民/地,好一个最好的土地,你们当我们是什么?待宰的羔羊吗?还是肥美的胖猪,随时等着被你们切割?我们不会就此屈服!我们不会就此被你们所打压!我们是自由的子民!我们是自己的上帝!我们不会再听任你们任何的使唤!那些人民高呼着,将荒唐的带有米字的殖民地旗一把扯下,燃上烈火,同镣铐一起摧毁。看啊,这由十三颗星星组成的圆圈,我们将团结在一起!我们不会被时代、不会被历史所摧毁!我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映着这星星,就如同我们的骨子里刻着自由和独立一样,每个人都能看到,每个人都能触摸,这伸手可及的伟大创造!因为这星星就代表着自由!

他将这些视作孩子气,堂堂一个殖/民/地,还能和大/英/帝/国比了?只不过是青春期特有的叛逆罢了,阿尔弗雷德,你会跪着求我的原谅的,而我也会原谅你,因为你只是犯了一个年轻小伙子们都会犯的错误,我包容你的一切,记得吗?年轻人犯错上帝是不会惩罚的,我也不会惩罚,我相信这只是你的一时糊涂,你会清醒的,你终将明白终究是我待你的好。我的好男孩,只要你肯醒悟,我绝不会责怪于你。那些茶叶?没事的,也只是从印/度来的有些走味的茶叶,倒入海中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那些损失你很快也能为我补回的,对吧,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

 

你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也是亲爱的自由之子啊。

 

“如果是‘freedom’的话,可能还真的是有。”

 

F的含义?

亚瑟记得当初自己在帮忙给他取名字的时候,“F”的含义是Foster,毫无血缘关系的饱含希望之意。饱含着他对小弟的期望,他们将成为世界上最棒的兄弟,超过东方,超过物理距离,孤单时用心灵上的近距离作为弥补,而真正的兴奋是在物理上距离缩短到彼此面对面,他低头看着小小的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脸庞写满笑意,又从他的蓝色眼睛里看到自己对他包含希望的期望。但写出来,仍然是一个简写,不知道他自己在独立后是不是又在这个foster之上又加了“Freedom”的含义。

不过从失忆的阿尔弗雷德的反应来看,肯定是有这一层意义的,不然当时提到美/利/坚的建/国精神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自由,民主与平等。

 

这是他独立的理由,一时间曾经被亚瑟用“谎言”一词带过的神圣信仰。

  

可之后,无论亚瑟是多少次提起这件事,或是和自由相关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总会表现的毫不在意,就算他是在故意不读空气,还是瞒不过亚瑟的眼睛。

 

“自由啊?跟我的记忆有关系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吧,没关系的,我能够想起来的,那只不过是时间的原因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感觉阿尔弗雷德有点奇怪啊。

像是藏着什么。

 

圣诞节的第三天,得知消息的马修和弗朗西斯来到了他们家。由于已经事先跟他们两个打过招呼,两人和阿尔弗雷德的见面还算是和谐融洽。

马修被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弗朗西斯则是亚瑟的同事——暂且这么说。

 

另一方面,亚瑟叫他们过来也是为了刺激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家的启/蒙/思/想的传播,是促使独/立/战/争爆发的原因之一;马修曾经也是和阿尔弗雷德打过仗的,毕竟北/美的历史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后并不是一片风平浪静。

而战争的历史也就是世界的历史。

 

跟他们聊天也许能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一些什么。

 

然后他就被弗朗西斯狠狠地打了脸。

 

“自由就是要放飞自己的身心,脱掉自己的伪装,向世界展示真正地自己。”当亚瑟看见弗朗西斯大言不惭的向阿尔弗雷德传播自己的“自由”思想——弗朗西斯是这么说的——想把人打死的心都有了。

“伪装?”

“就是衣服啦!衣——服——!”弗朗西斯大有先要把自己的外套拔下来的预兆,阿尔弗雷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做他的行为是因为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太足、让他想脱掉自己的外套。

“衣服?”

“没错——!衣服!”弗朗西斯站起身,旋转着、似歌剧的演员站在人的面前,配以浮夸的动作,右手还覆上自己左胸的位置,高抬着头,口里是听起来隆重的台词:“正所谓,最纯洁的事物是不需要伪装的,它们是直观且本质的。自由——!你能看见它的存在、触摸到它的存在,它就藏在我们的心中!来吧,朋友!伸出手、触碰心中的自由!”

亚瑟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揪住人的头发就往另一个房间的方向拖,想不到弗朗西斯会给他来这一发,还真是开了世面。

阿尔弗雷德不明事理地看着他们离开,马修带着微笑迎上,同阿尔弗雷德一起坐沙发上。阿尔弗雷德转过头,看向和他长的差不多相像的男子:“他们俩在干啥?”

“工作上的事情。”马修抛出早就想好的答案,“话说回来,阿尔你有想起什么嘛?”

“自由,这个词汇一直在我的脑海徘徊。我觉得这是对我非常重要的词汇,但转头想想,似乎是因为我是美/国人的原因,美/利/坚的精神,你清楚的吧?”

马修点点头,仍是微笑的表情,“对你确实很重要,阿尔。”

“重要到什么地步?”

“我想,是刻进骨头的重要吧?”马修拿起桌上的茶杯,里面是亚瑟特地为他准备好的枫糖浆,腾升的雾气暂时模糊了他的眼睛,眼镜上的白雾遮住了那抹琉璃紫,也遮住了琉璃紫下的光芒。“要不我说说我们两个小时候的故事吧,也许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的兄弟,点点头。

 

"我说你能不能跟他说点正常的?"亚瑟关上房门,压低声音对正在揉自己头发的弗朗西斯吼道:"你从我这拿过去的早.期启/蒙/思/想除了教你怎么扒衣服之外就没教点正常的东西吗?"

弗朗西斯似乎是还沉浸在头发被扯的痛苦里,一脸心疼的揉着自己的微微卷曲的金色秀发:"但你之前说的是要我跟他说一下我家的自由思想啊。"

"别装蒜,我知道你懂得其中的意思。"

"小少爷知道就好,"弗朗西斯想扯出一个微笑,却被面前叉腰的亚瑟严肃的表情打回正经,他咳了两声,开口:"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跟阿尔弗雷德开门见山地谈谈启蒙思想吧?"

"...正是如此。"亚瑟眨眨眼。

"那我跟你讲清楚了,事情可能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现在连那小子失去记忆的原因都不知道,还何来开门见山地来谈启蒙?我也清楚你现在急于刺激他的神经好让他恢复他身为国/家的记忆,但你可想明白了,我这样直白的跟他讲这个结果会是怎样。"

"不妨来设想一下,假如我之前真的和他谈论此事,并成功的刺激了他的记忆。好一点,他能凭靠独立战争想起来他是国/家的事情,虽然对小少爷你的七月病不太友好,但总归是让美/利/坚/合/众/国回来了。坏一点,让他想起他是国家,但记忆停留在了1775年,对你和马修当头一棒,你会怎么想?"

"我可以和他比较含蓄点谈一谈启蒙运动和启蒙思想,那几位大哲学家的事迹还够我好好说一说的--但也只是一点点,并不是直接的刺激他的记忆,让他好歹还有缓和和回旋的余地。"

"马修也会跟他提提独/立/战/争的事,但会模糊主人公概念,不会跟他说明白谁是谁,只有简单如在纸上写出的国家,百科上一笔带过的潦草概括。不会非常显而易见的告诉他他就是主角之一,带领着独立军们走向了这场战争注定的胜利。"

"你跟他说他是你的哥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在他想起一部分的记忆后,我们可以直接告诉他,你其实是他曾经的哥哥,他的那场战争归根结底是同你的战争。长达八年,从倾茶事件起,到1783年的《巴黎和约》。"

"到时候看的就是你的选择了,亚瑟。"

 

“你知道吗,由于从小没见过面的原因,我和你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很快就被你腻味了。”

“哦不,这绝对是Hero小时候不懂事犯下的错,不知道现在我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没关系的兄弟,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天哪,我原来到底是多少次把你忽略了啊!”

 

“我做好足够的思想觉悟了。”亚瑟长叹一口气,闭上眼,弗朗西斯看到他的眉头皱起,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总不会比当初来的凶猛,仅仅是要让他想起而已,不会再给我闹一场独战。”

“但愿如此。”

 

哪怕代价高昂。

 

-And stand together,you not too near together:

-For the pillars of the temple stand apart,

-And the oak tree and the cypress grow not in each other ’ s shadow.

 

-要站在同一处,却不要密弥

-因为殿里的柱子,也是分立在两旁

-橡树和松柏,也不在彼此的荫中生长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呆在家里。

已经过去了六个月,他的记忆没有丝毫的好转,好在亚瑟借着他失忆——在亚瑟的口气听来像是他的脑袋有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跟他说已经向学校请假,什么时候情况好转再回到校园,尽管依他所见可能再也回不去。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人安全事项,要弗朗西斯听见绝对又是一顿嘲笑,因为亚瑟这样子与他们某位东方同事太过相像。

只是简单的逆向失忆,又不是生活完全失去自理,阿尔弗雷德回忆着亚瑟早上出门时的神情,活像又看见阿尔弗雷德在圣诞节假期嘲笑他的厨艺,阿尔弗雷德不知自己勾起嘴角,陷入早晨亚瑟离开时的记忆。

他的兄长是位有意思的人物,似乎在政府部门工作,时不时的晚归证明他的职位之高,偶尔的专车接送则说明他并不是一位等闲之辈,阿尔弗雷德时常会在客厅等他下班回家——才不是因为要等亚瑟回家做饭,说实话,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做的饭都比他做的好吃,尽管卖相不好,总比调味诡异宛如用大英帝国黑魔法变出来的产物要好上许多,他真想给赫敏•格兰杰写一封信,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让饭菜难吃的魔法——他的饭菜都由外卖承包,上帝保佑,全城的快递员差不多都知道这儿的地址了。他发现自己会叹气,叹气的频率在发现亚瑟是喝醉后到家时以增函数的可见趋势随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叹息提升,无奈、无奈、还是无奈,他自认为不会照顾醉酒的人,可脑子里像是给他拿了什么东西刻下答案一样,面对瘫在沙发上几乎不省人事的哥哥,帮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扯下那条永远是深色的领带,放一杯温水在旁边怕他醒来口渴喊着要水喝,再拿一块温度恰好的毛巾帮他擦脸——电脑程序,阿尔弗雷德这样形容自己的行为。亚瑟喝醉后经常嘴里骂骂咧咧,能从上司带来的困扰扯到上回来他们家的弗朗西斯,最后扯回到阿尔弗雷德身上。黏黏糊糊的发音,阿尔弗雷德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当做是胡话。谁又知道自己这位表面纤细优雅的哥哥喝醉酒后又是这样的呢。

自己对他做的这些,是关心吧。 

尽管这刻在脑中的关心的电脑程序似乎有些超纲,在“恋人”的所属范围来回试探——不不不,我和他怎么会是情侣呢,我在想些什么。阿尔弗雷德的手用力地拍拍双颊,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会呢,他再一次重复这个词组,甚至以语言的形式配合意识上的否定。可来亚瑟家生活许久——在他新的记忆里是六个月的时间,从家里的处处细节表明,这里住客的关系可远远比兄弟情谊要深刻。例如卫生间里成双配套的牙刷和毛巾,例如厨房里两只相同款式、仅仅颜色不同的马克杯,例如——他记起在亚瑟房间里搜到的东西,脸不自觉发烫,他出神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可乐纸杯,眼前反复出现那天来到这间公寓时的事情。那些东西,他极为艰难的咽了口水,嘴角紧紧抿起,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的存在远没有“亚瑟的弟弟”那般简单。

他知道自己应该给自己的哥哥些许空间和面子,这件事确实很难放到台面上细讲,换了谁都会尴尬和受羞。

但自己对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如果我真的是他的爱人,会怎样?

 

阿尔弗雷德被自己这不道德的想法惊了一跳,血液撞击耳膜,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抱着莫名的冲动和羞耻,思维失去控制,竟生动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英/国的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气候,常年下雨,他看见亚瑟撑着伞在街角走过,步伐缓慢。驼色风衣,黑色雨伞,那双翠绿的眸子被水汽遮挡,如雾般朦胧。天色阴灰,整个场景都是暗色调,他似是那些怀旧片里的场景过客,没有多余动作,没有多余言语,出现在这个街角,消失在这个街角,整个世界除了他自身没有任何其他联系与干涉,他只是在走路,穿着风衣,未打伞的那只手插兜,不经意露出手腕的一小节,手表的反光转瞬即逝,极短的片刻,还未完全展露便被隐藏。

亚瑟并未走远,即将走过下一个街口时,他停下脚步,转头向刚刚走过的这条街道望去。

他看见亚瑟的嘴在动,说出了一个单词,那个词语、更准确而言是名字,隔着雾霭沉沉,听不见声音,似默片缓慢推进,但他知道亚瑟在叫谁。

本应该是一个人回家的路,却因阿尔弗雷德的出现,变得不一样。

自己会追上去,短短街道对他而言仅是几步的事情,带着顽皮而略有些得逞的灿烂笑容钻入亚瑟的伞下,抱住那位绅士,嗅着他身上雨水的味道。他会推开自己,会威胁着要把自己丢进泰晤士河,会质问自己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但他不会真正放开自己,尽管抱怨着“衣服都湿了”这样的话语,还是会将伞举到自己的头上,遮挡这常年光顾伦敦的雨水。

人的嗅觉有时会跟着人的其他感觉而变,他会闻到亚瑟身上的潮湿与阴冷,在潮湿与阴冷下,暗暗藏着一股玫瑰的香气。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以前的我,一定很幸福吧。

 

时针走过十二点,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务回到家的亚瑟疲惫地躺上房间里的那张双人床,到家时阿尔弗雷德出奇的没有在客厅,仅仅留了一盏楼梯灯仅供照明通行,他只当是阿尔弗雷德玩游戏玩累先回客房睡了。

尽管已经过去五个月,可还是不习惯身旁没有人陪伴,偌大的双人床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显得格外孤单。他盯着枕头边窗外投下的光亮,手伸出,静静地看随着角度和动作的变化手的影子的变化,他想起在阿尔弗雷德还小的时候,他有时会陪着他玩“手影子”的游戏,不外乎用双手借着角度在墙上投射出各种形状,小家伙学习能力强,在亚瑟示范几遍后能很快的用自己的小手展现出亚瑟教授的那些形状。最简单的是“蜘蛛”和“鸟”,阿尔弗雷德很喜欢鸟,手指并在一起轻轻扇动便是鸟儿飞行的模样,形象而深刻。

“亚瑟你看,这是鸟呢。”

“鸟分很多种,你的这只鸟是什么呢?”

“鹰!”

小阿尔弗雷德更兴奋的扇动鸟儿的翅膀,未理会亚瑟在他身后的表情。鹰是独居生物,生来就将自由。若那时他有先见性,是不是独立战争的来临会不会就不那么猛烈,对自己的影响会不会就不那么强烈。

他生来自由。

 

果然还是不习惯啊。

 

 

-Your thoughts and my words are waves from a sealed memory that keeps records of your yesterday,

-And of the ancient days when the earth knew not us nor herself, 

-And of nights when earth was upwrought with confusion.  

 

-你们的意念和我的言语,都是从封缄的记忆里来的波浪,这记忆是保存下来的我们的昨日,也是大地还不认识我们也还不认识她自己,正在混沌中受造的太古的白夜和黑夜的记录。

 

对你而言,这世界是什么样的?

是现实,还是历史。

 

对于亚瑟而言,他的世界一度是那只小豆丁,会奶声奶气的叫他“英/吉/利/啾”,会牵着自己的手往山顶跑去、只为一场日出,害怕恐怖故事总缠着自己的小阿尔弗雷德。

亚瑟觉得这够了,他同那么多人打架,不就是为了他吗,他可爱的新/英/格/兰,柔弱的孩子。他那时候无所不能,引领世界,却宁愿扬起风帆,千里迢迢的来到北/美/洲的土地,照顾他的弟弟。

 

“你引领这个世界,引领的很好。”

“但你不会永远引领。”

 

他走了,伴随雨声。

 

亚瑟问自己,是不是恨他,为什么从自己这里夺取了一切,为什么要离开,他们本可以肩并肩,成为万众瞩目,他为什么要推开自己。

 

“我想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而并非你一个人的。”

 

我亲爱的小家伙,你在开玩笑吗?

 

面对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弟弟,亚瑟无法像从前那般灵活的运用自己的语言反驳嘲讽,阿尔弗雷德的阴影罩在他的身上,压得他无法呼吸。

 

你在开玩笑吧。

美/利/坚。

 

 

 

阿尔弗雷德这一夜并未睡熟,但真正的清醒是在门铃响后。

门外也站着个阿尔弗雷德。和他模样别无二致,除了那个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他不是马修,门内的阿尔弗雷德记得马修微笑的样子,可比这位门外的阿尔弗雷德笑的要温暖太多。

“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不过为了有一个更加正式的自我介绍——”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你可以叫我美/国。”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么扯的事情,和自己相像的人自称是自己的祖国,放在某些英雄片里不是克隆就是平行宇宙,总之和阴谋拉不开关系,他看着美/国似是熟悉的走进房间,淡定自若的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他昨天刚买的可乐,用袖口的衣服擦拭罐口并在喝干净的瞬间捏扁那只刚刚还充满褐色糖汁的碳酸水铁罐的动作是自己的惯有动作,并不花费什么力气——他若有抵触的看着这个冒犯之客,一阵反感自内心而起,并随着时间的增加愈有膨胀之势。只可惜亚瑟不在家,不知道他看到这副模样会做何感想。

在那人打开了自己的薯片包装袋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尔弗雷德终于颇为不耐烦的开口:“容我冒犯,美/国先生,您到此处究竟为何时,难不成是为刺杀和您模样根本毫无差别的我吗?”

美/国捻起一片原味薯片塞进口里,待那薯片终于化为碎片咽下,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阿尔弗雷德的问题:“你说的没错,Hero我就是来刺杀你的。”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向后退了几步,眯起眼盯着沙发上自顾自吃着薯片的人,却发现那人也正暗暗观察着自己。“难不成真的是我说的,和您模样相仿?”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事。”转眼功夫,小包薯片已经吃了一半,“你也是美/国,我也是美/国,我们之中只能存活一个,因为我们两不仅模样相像,性格、爱好,甚至记忆都是一样的。”

“但我们之间也有不同,你有着人类的情感,而我称得上是国/家的纯粹化身。人的形体只是一种生活手段,思想却是属于国/家的。”

“我不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谁说的,你亲爱的亚瑟哥哥吗?”

阿尔弗雷德暗自吃惊,尽管清楚他和自己有一样的记忆。

“伟大的大/英/帝/国要是真的心甘情愿给平凡人当哥哥,何必还在意自己的国/家身份呢?”

大/英/帝/国?

美/国将吃完的薯片包装一把捏紧,塑料袋发出令人难受的摩擦声:“你真的以为你是‘阿尔弗雷德·琼斯’这么简单?‘阿尔弗雷德·F·琼斯’才是正确的答案,但这个名字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它属于过去的你,那个‘F’,过去的你自顾自加上‘自由’含义的小字母,你现在的名字里可没有这个小玩意。”

“不过,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把握现在才能迎接未来。”

“阿尔弗雷德·琼斯,我的过去,便是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了吧。”

 

“那我的过去,是谁。”

“已经被你自己抹杀的,前美/利/坚/合/众/国意识体,阿尔弗雷德·F·琼斯。”

 

你连带着他的情感和记忆将他的存在抹杀,强行转化为人类的存在。

美/国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你好好想想。”

“你自己到底是谁。”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的国家,而你呢,而过去的我们呢?”

不知不觉美/国转换称呼,将那个F先生唤作和阿尔弗雷德的过去。

“除了世界,还有愚蠢的爱。”

 

-You were born together,and together you shall be forevermore.

-You shall be together when white wings of death scatter your days.

 

-你俩儿一块出世,也要永远合一。

-在死的白翼隔绝你们的岁月的时候,他们也要合一

 

英/格/兰家的旧仓库一直是F先生好奇的地方。

他收拾过自己家的仓库,却被回忆湮没,想舍弃的终究不愿,样样勾起曾经记忆,“难道就没有一点快乐记忆的东西吗”,被埋在在记忆最深层,清晰深刻如昨日的,最不愿提起却早已释怀的,被划伤的燧发枪。

雨中不能使用的燧发枪。

 

他趁英/格/兰不注意,偷偷潜进位于地下室的仓库,仓库内每样物件摆放倒是整齐,阿尔弗雷德径直向仓库角落走去,往往角落里藏着最惊人的东西,考古学定律不是空有道理。

 

第一个木箱里,是几个做坏了的玩具士兵玩偶,要么是木头没削好,要么颜色出了差错。

第二个木箱里,是几本书,都是自己小时候爱听的那基本故事书,第一本书的扉页里夹着一枚蓝色小花的标本。

第三个木箱里,底部存着一张油画,是正在午后阳光下小睡的小豆丁,或许正做着未来成为英雄的美梦。

第四个木箱里,是一张有着各项数字的纸,还有当时定做西装的尺寸表。

第五个木箱里,是一套红色军服。

 

存放那套军服的箱子摆在仓库的最角落,箱盖布满尘埃。军服面料仍然柔软,却生硬地令他伤心,像是那军服上还残留这离别时的水汽,熏得人眼睛发疼,不经意流下泪来。

他后悔吗。

 

亚瑟回家时,阿尔弗雷德不见了。

他不可能现在回复记忆,亚瑟跟自己说,绝对是出了什么变数。总该给自己留下什么信息,亚瑟看着公寓门口的鞋架,阿尔弗雷德自己的那双球鞋不见了,证明确实是出门,但拖鞋却被摆放工整,这可不是阿尔弗雷德的作风啊,以前他要是哪次能好好把自己的鞋摆放工整亚瑟都觉得那不是他自己了。

往房间走去,客厅里的薯片少了两袋,冰箱里的可乐少了三罐——走时还顺点零食,亚瑟暗暗吐槽这下他又得长胖,转过头却发现通向地下室的门是敞开的。

 

怎么回事。

 

看见旧仓库有明显打开痕迹后亚瑟呼吸一滞,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来这里。等他打开门搜到最角落处,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上升最大。

他的那套独立战争的军服,不见了。

 

阿尔弗雷德的包里装着那套军服,觉得自己头很疼。

美/国同他讲了很多,从新阿姆斯特丹开始,讲到启蒙思想,讲到独立战争。启蒙思想弗朗西斯同他说起过几位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只知道是自己曾经感兴趣,谁知北美洲的碧蓝色天空竟然是自己的战场,同宗主国对抗,在自己的土地上升起新的旗帜

 

“总感觉什么都不告诉你有点对不起F先生,但一切终于迎接结束了,阿尔弗雷德。”

“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家意识体。”

 

“我觉得这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阿尔弗雷德在美/国将枪抵上他的额头时缓缓出口。亚瑟是他的哥哥,他对他的映像停留于此,真羡慕以前的自己啊,能和他成为恋人。

他的世界一定非常精彩。

冰箱里总放着可乐,茶几上有薯片,电视机有配套的手柄游戏软件。

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毛巾。

自己的爱人。

 

经历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能走到一起。

真羡慕你,阿尔弗雷德·F·琼斯。 

 

-And is there aught you with hold?

-All you have shall some day be given.

 

-有什么东西你必须保留的呢?

-必有一天,你的一切都要交付出来。

 

亚瑟赶到阿尔弗雷德家时,正是对峙阶段。

阿尔弗雷德并未被美/国击中,从体内爆发而出的求生欲让他顺利逃脱本已临近的攻击,借着F先生曾经受过的那些军/事/训/练,新诞生的美/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话说如此,却也渐渐被逼向绝路。

 

“不要挣扎了,阿尔弗雷德。”

“这一切很快就结束。”

 

“才不要听你的鬼话,Hero就这么简单的死了,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过去。”

阿尔弗雷德将身后走廊的花瓶猛地扔向走廊口的美/国,瓷器落地应声而碎,仓皇枪声擦过发迹。

同样是地下室,同样是旧仓库。

 

有人在跟他说话。

 

-不必害怕,那里有能拯救你的东西-

-别输了啊,阿尔-

 

是他自己的声音。

 

仓促打开仓库门,尘埃呛鼻,他一头钻入灰尘,如早就预知般,抽出那感枪,笔直对向已经追过来的美/国。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

 

“你那杆枪已经没用了。”

 

两人对峙着,一个身上背包还装着曾经宗主国的军服,一个以新国家意识体的身份对曾经的自己发起进攻。

直到亚瑟赶来。

 

美/国冷笑着,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正惊慌地睁大双眼的亚瑟。

两个阿尔弗雷德。

亚瑟将枪口对准面前与阿尔弗雷德气质严重不符合的人,是的,他的气场,他的性格,其实同真正的阿尔弗雷德差上太多。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可不能忽视身旁人的一点点改变呢?

 

“有本事你就射杀我呀,英/格/兰。”

“你不敢的。”

 

“亚瑟!?”听见亚瑟到来的消息阿尔弗雷德几乎端不住枪,他来干什么?

 

“你当我还是曾经的我吗,美/国。”亚瑟强撑着对着美/国淡漠地笑笑,“你不是他。”

“我就是他。”

“怎么可能,”亚瑟维持着和人的安全距离,努力用语言拖延时间。“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的世界有所有人,而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

“这不是他。”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也好,阿尔弗雷德·琼斯也好。”

“他们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们。”

 

“我会对你开枪。”

“因为你不是我的弟弟。”

 

-If all they say of good and evil were true,then my life is but one long crime.

-Pity is but half justice.

 

-如果他们所谈的善恶都是正确的话,那么我的一生也只是长时间犯罪。

-怜悯只是半个公平。

 

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仔细查看着白色的手掌。

 

白色太孤单,想要更多的颜色。

 

随着他的想法而动,他触碰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脸颊、自己的眼睛,随着而出的是蓝色的军服,小麦色的皮肤,天空的双眼。

先前腹部因遭受伪意识体枪击的剧痛消失不见,他看着身前这套蓝色的独立军装,还有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色军装,想起自己的名字。

 

“美/利/坚/合/众/国。”

 

阿尔弗雷德·F·琼斯,已经是过去。

 

人类情感与国家意识的结合,他有着国家的自觉,也有着人类的情感。

一整个完整的人就像指纹一样,在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

可他的人类的情感,自愿保护身上国家的那一面。

阿尔弗雷德说:“你是我存在的根本。”

阿尔弗雷德说:“对不起,请忘记我,忘记曾经人类的存在。”

 

他说,你是英雄,英雄要照顾好英/格/兰。

下雨天记得打伞,不要让他担心自己被淋湿。

少吃点垃圾食品,会被念叨体重。

不要看恐怖电影,会害怕的睡不着。

 

“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告诉亚瑟,我的世界,全部都是他。”

 

“今天7.4,独/立/日/快/乐,美/利/坚。”

蓝色,整片天地的蓝色。

 

“独立日快乐,美/利/坚。”

“嗯,谢谢,英/格/兰。”

 

这世界改朝换代,也是害怕寂寞吧。

 

但无法改变一点,

我,Alfred,

我的世界的本质,就是你,Arthur.

I Love YOU。

 

 

 

 

玥樱有话说:

到后头真的超级仓促一我的妈呀,因为高三补课根本没时间写文了好多想写都没写出来

独立日给我的感觉,通俗一点,有点以旧换新的感觉【你当是手机吗】,新的意识体在独立日这天代替旧的意识体,结果人类的那一面保护了阿尔弗雷德身上国家的那一面,因为“那是存在的根本”。

《EVA》看多了有点意识流。

本来设计的亚瑟对伪意识体是开不了枪,结果想想那根本不是真正的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不能。

最后的阿尔弗雷德并不是他,而是纯粹的USA。

比伪意识体肯定好上许多,但人类情感的部分肯定大大减少。

以下是几者对比

 

阿尔弗雷德·F·琼斯【F先生】:亚瑟,世界

阿尔弗雷德·琼斯:哥哥,世界

美/国【被反/杀】:自己

美/利/坚:世界

 

这种文章为什么被我作为米诞贺文..这确定不是在咒人吗。

不管了我有开车补偿你们了!!!

连累企划太太们真的对不起。【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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